第十八章靈與肉分離    小雨握著麗麗那雙纖纖玉手,像是很認真地審視著,少頃,搖搖頭說:
   “愛情線有些問題。你看,它細若游絲
,說明你的愛情觀還不夠堅實。你應(yīng)該明白……”    麗麗抽回手,有些不耐煩地說:“你看你,又來了又來了,一套一套的,整得跟個哲學(xué)家似的。我可不像你,把愛情想得這么玄妙。他要愛我,就應(yīng)該心甘情愿地為我付出!要不然,我有病啊,找一個老頭兒!″
   小雨并沒有理會麗麗的牢騷,她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說:“麗麗,我準備報個外語班,好好補習(xí)一下外語,將來靠自己的努力,打出一塊屬于自己的天地。做模特畢竟不是終生職業(yè),怎么樣,我們倆一塊去學(xué)吧。有時間學(xué)點知識,比參加什么行為藝術(shù)強,不是我說你,你去左安公社前我就勸過你,你聽不進去!其實,依靠誰也不如依靠自己。你說呢?”
   麗麗說:“歇了吧你!得,看來我跟你是瞎耽誤工夫兒。我還得去找那老東西,讓他出錢先幫我做一盤MTV,不能上戲,在歌壇上發(fā)展發(fā)展也行。 闭f著,她一招手,沖門外喊了一句:
   “小姐,埋單!”
   第十八章靈與肉分離
   金戈回到名人別墅時,小雨已經(jīng)做好了飯:竹筍炒肉、清蒸鱖魚、東坡肘子、榨菜肉絲湯。以往,他們很少在家用餐,即便是在家里吃,小雨也是隨便買點半成品炒炒。金戈不大在意吃什么,說句實話,干他這行兒,又有這么豐厚的收入,天上飛的地下跑的什么東西沒吃過?他只是想尋找一種感覺,家的感覺。今天面對小雨精心烹制的一桌飯菜,他沒有表現(xiàn)出以往那樣的興致,隨便吃了幾口就去洗澡了。
   小雨有些掃興。為準備這桌飯菜,她在溫馨庭院和麗麗分手后,特意去了一趟超市采購,一方面,她是想讓金戈高興,以便能為許非同打探出一個準確的消息;同時,也有一多半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。客觀地說,金戈對自己是相當不錯的。
   小雨家在重慶近郊。高中畢業(yè)后她本來考上了大學(xué),但因為母親得了腎病已無力支付昂貴的學(xué)費,她只身來北京闖天下。開始有同鄉(xiāng)介紹她到一家歌廳當坐臺小姐,說只是陪客人聊聊天唱唱歌就有大把的鈔票好賺,她將信將疑,但只上了一天班就辭職不干了。她一進包間試臺,就被一位中年人相中。剛坐下,那客人就一把將她攬入懷中,把卷成一卷兒的三張百元大鈔順著她T恤衫的領(lǐng)口塞入乳溝,接著,一雙長滿黑毛的大手就伸進了她的衣服。她嚇了一跳,陡地站起身,問你要干什么?那男人愕然地望著她,仿佛在觀賞一只瀕臨滅絕的珍稀動物:干什么?你說干什么?小雨順領(lǐng)口抽出那卷兒鈔票,生氣地問,不是就聊聊天、唱唱歌嗎?你的手怎么亂動?那男人笑了,笑聲如刮過冰面的北風(fēng),令小雨不寒而栗:真是個雛兒!剛才媽咪說你是頭一次坐臺我還不信。好,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純情妹,來,我再給你二百小費,乖乖,出臺也就是這價錢了,讓大哥我好好喜歡喜歡你!說著站起身拽小雨。小雨甩開他的手使勁把那一卷兒錢摔到男人的臉上,由于屈辱,她的眼睛里已經(jīng)噙滿了淚;你把我當成了什么人?誰稀罕你的臭錢!那男人肯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兒,他把西裝上衣一脫,露出了斜挎在腋下的手槍:嘿,老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個,去,把你們老板叫來!服務(wù)生一溜煙地跑了出去,一會兒,歌廳老板點頭哈腰地走進來:韓隊、韓隊,您別生氣,這小姐太生,我給您再換一個來!說著向聞聲跟進來的媽咪一努嘴:還愣著干什么?趕快再叫進來幾個小姐讓韓隊挑挑。不,我今天要定她了,咱們看看到底誰狠!小雨沒有想到經(jīng)理、領(lǐng)班不但沒有向著自己說話還對那男人陪笑臉,委屈得不得了,一轉(zhuǎn)身要走,不想被那男人一把抓住。這時,在一邊兒一直沒有說話的一位客人站起來,掰開那男人的手勸解道:嗨,韓隊,何必跟一個小女孩兒置氣,看我的面子,讓她出去吧!小雨這才得以脫身,就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歌廳。
   她按報紙上的招聘廣告,應(yīng)聘了模特。先是做頭像,頭像掙錢少,課時也排不滿。她又做了人體模特,她覺得做模特不丟人,徐悲鴻的夫人不也做過模特嗎?沒有人體模特,繪畫藝術(shù)就無從談起,靠自己的勞動吃飯,比誰也不矮三分!媽媽每月光透析就幾千元的費用,靠做模特的收入根本無法支付。(53)